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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3页)
燕申不能死,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保他一命。 ??她不能等到二皇子即位,那么他的生母平起平坐,她绝不能让这等事情发生。 ??“把于磊叫来。” ??未几,一个身穿青灰色袍子的内侍被引了过来,于磊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见到嘉月也不敢直视,直敛着眼皮,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嘉月叫起,这问起皇帝的饮食作息,于磊不敢隐瞒,只全盘说来,这时乾礼宫又来了消息,太医的诊断已经出来,说只是染了水花1之症。 ??水花和天花初期的症状相似,虽有传染性,可大多能治愈。 ??嘉月这才舒了一口气,叮嘱于磊要精心侍奉,御前的宫女太监分成三班轮流盯着,除了蒙面障,还要佩药包,下值后,也不得随处走,同时,又让各宫早晚熏艾,亦是不得踏入乾礼宫半步。 ??交代完这一切,她又让仲夏寻了一方雪帕来,覆上脸,往乾礼宫而去。 ??与此同时,乾礼宫里,燕申烧得糊涂,背上的疹子又奇痒无比,只眯着眼,忍不住扭动着身子磨蹭着,却被侍奉的宫女止住了,“皇上,不可,要是蹭破了疹子,可是要落下疤印的。” ??他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磋出了心火,一甩手,把搁在床边的茗碗扫了下去,咣啷一声脆响,茗碗支离破碎,淡棕色的茶水洒了满地,“给朕滚出去!” ??“皇帝!” ??一道威严的声音透过帘幔传了过来,令他不自觉呆愣着,不敢妄动。 ??仲夏把帘子挑开一角,嘉月就缓步走了进来,寝殿里熏着药饼,一股浓烈的青草药味一下子窜进了鼻息里。 ??宫女连忙给她请安,她垂眸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温声道:“拾掇完就出去吧。” ??宫女道了一声是,蹲在地上拣着碎片。 ??嘉月又走近了几步。 ??燕申不知怎的,一见到她就有些害怕,见她越走越近,瞪着大眼缩了缩道:“儿臣给母后请安,请恕儿臣不能下地……” ??嘉月挨着床沿坐了下来,依旧温和道:“我知道皇帝难受,不过要太医既然说了,只是水花之症,那还请忍耐几日,你也不想落下疤痕不是?” ??燕申见她和其他人一样,脸上包着一方帕子,只露出一双柳叶似的眉,和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如和风细雨,浸润人心。 ??燕申的心弦松弛了些,试探问:“母后不怪罪朕吗?” ??嘉月道:“谁都有脾气的时候,作为一个君王,更要懂得抑制自己的脾气,你年纪尚幼且又是病中,我倒是可以原谅你一次,只是,切记,下次不能再犯了。” ??“多谢母后。”燕申没想到她竟如此大度,不禁暗暗对她改了观。 ??嘉月略坐一会,又关怀了几句,这才回了顺宁宫。 ??甫一进殿,忍冬和春桃早已用药包熬了药汤,兑进泡澡水里,她踏入净室,褪去衣物,便迈入浴桶之中坐了下来。 ??她闭眼靠在桶缘小憩,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传懿旨,休朝三日。” ??然而皇帝的病三日内好不了,到了第四日,她便把朝会改到了顺宁宫里,因摄政王、皇帝皆不在,她便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都延缓处置了,只有几件要紧事亟需处置的,倒也有惊无险地依着律例处置了。 ??如此又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日,却不想,这日的早朝,十几个官员联名上疏,质疑先皇驾崩,与摄政王有莫大的干系,甚至质疑遗旨的真伪,恳请皇上废了摄政王。 ??嘉月的目光扫着这些官员,这些人无一不是首辅的拥趸,便知道,郦延良趁着魏邵不在京,想要把他拉下马了,解决了魏邵,转眼对付起她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眉心一拧,直接否定了他们的质疑:“先皇在世时,曾让朕代笔写下这封遗诏,当时朕与摄政王都在场,诸位怀疑遗诏有伪,莫非是在质疑朕伪造圣旨?” ??她红唇微启,声音像刀片一般刮过,“柴维,把诏书拿来,让诸位卿家好生瞧瞧,究竟是不是朕伪造诏书!” ??“圣淑息怒!”一干人等纷纷下跪请罪。 ??嘉月神色从容道:“既然心存疑虑,索性弄个明白,否则,有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