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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107. 病考 (第1/3页)
送秀云到宝善桥头,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吃罢联欢晩餐,坐着车儿回杭,他俩在环城北路与建国北路十字路口下的车,然后沿着东河往南走。 东河刚简单治理过不久,株株杨柳还是小小的、弱弱的,在夜风中微摆着腰儿。皎洁的月儿高挂在石拱桥上,圆圆的小洞儿和杨柳枝儿倒映在水中,荡漾着好迷人的风景。两岸低矮的泥墙木房几乎都熄了灯儿了,猫儿狗儿在微弱的路灯光下窜来荡去的,弄得草丛儿悉里索落地响。 阿明朗诵完《云》,便把目光投向了她。也许出乎意外,也许怕别人听出诗中的“云”意,她已垂下脸去了,捻弄着粗粗的黑辫儿。他虽然看不到她的神色,但他感觉得到她的心情和他一样激动无异。这在他坐回去再投去一瞥时,证实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她的脸儿红通通的,朝他羞涩地看了一眼。 这眼神,似有点抱怨,又有点欣悦。阿明很理解,诗儿能像一粒石子扔进她的心池,然后荡开涟波,他达到了他所想要的效果和目的。 丘比特之箭已然射出,不可能再收回来了。所以,阿明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车送她回家。 过了这村,没有那店。在党校时,就有人粘上去了,特别是一个姓陈的小子,比阿明还要死皮赖脸,极像小狗儿嗅闻着草地里什么臊味似的,围着她屁股不停地转,希望她放出一个香屁来。阿明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产生了极其强烈的紧迫感,恨不得一拳把那小子打翻在地,叫他老老实实靠边儿站去。 初恋时,他已吃够虞志那小子的苦头了,酸溜溜,苦答答,真的好难受。现在他不愿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罪,再说他生来是个花泡儿的料,经过实打实的锤炼,不再是嫩嫩出出的人了,他要对他所喜欢的美人儿坚决地进攻、进攻、再进攻。 “秀云,这首诗——送给你!”他情不反顾地将诗儿递给了她。 秀云的脸儿唰地又红了起来,很难为情地接了过去:“阿明,你的诗真的很动听!” “我不敢直写呢!生怕——哦,应该是‘担心’,担心他们感觉出来。” “是呀!你朗诵的时候,就有人朝我看了,好尴尬呀!不过,我很、很——高兴!” “秀云,你高兴,笑起来,就更好看、更迷人了!” 阿明已学会了些噱头势,这叫见识不多或者没有见识过男孩的姑娘儿更能动心。所谓甜言蜜语三春暖,秀云显然被阿明的噱头势说晕乎了,眼神忽地闪烁起来。 “阿明,大院里的邻居,还有单位里的同事,都说我有气质、有韵味,你也觉得我好看?” “当然!当然!在浣纱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你还记得我叫你量血压吗?” “记得。还帮你剪了手指甲。” “其实,我来量血压是故意的,想多看你一眼是真的。” “阿明,你好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呵呵。” “所以,你、你——‘梦寻’了?” “是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天我一躺上床,就忍不住要想你,可是只那么一见,也只能在梦里念你、寻你,把我的心儿都快寻碎、念碎了!” 这时的秀云,被阿明的噱头势喷得飘飘然如同在云里雾里一般了,那双眸儿似喝醉酒了似的火辣辣地盯着阿明看。 于是阿明趁热打铁,留了电话号码,约她去看电影,秀云爽快地答应了。快近大院门时,她还不时地回过头来,朝还站在桥头的阿明挥挥手儿。 姑娘儿一旦入了恋途,比男孩子更会迷失自我。阿明所有谄媚、肉麻的话儿,此刻她听起来格外地舒服——男孩子不会谄媚、肉麻,是粘不牢、打不牢姑娘儿的。 晚上在浙江展览馆、太平洋电影院看了《精变》、《雪地英雄》两场电影后,他俩的感情如喷着烈焰的长征火箭飞速升空,出了电影院,已是手牵着手儿了。 只是83年春季夜大、电大要期末考试了,阿明旅游、培训脱落了一些课儿,虽然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