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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114. 逝水 (第2/3页)
走。他知道秀云要10点下班,这时9点还不到,时间足足够够了。 路过中河的梅登高桥,他停下了脚步,望着河儿,望着桥儿,那落雨天的一幕便浮现出眼前来了。只不过半年光景,一切似乎都变得无情无义了,快乐、幸福悄然离他远去了,就像那运河的水儿,翻着滚着流向了黑暗无边的东头。 曾经的卿卿我我只是一个短暂的梦儿,如今阿明想要留住这个梦儿,看来也是渺茫茫3不可及了。 只是一丝希望像鬼火般在崇山峻岭里忽明忽暗,诱引着他一步步走向恋崖。他深知仅凭一己一勇是无法跨过这万丈深崖的,但是在绝望之前,还是想大吼一声,当回响不再时,那么纵然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了。 宝善桥同样勾起了阿明不尽的思念。那时月亮挂在桥头,杨柳在夏风中依依,东河的水儿涟漪阵阵,一切都美好,尤其临别前那脉脉的不忍分离的眼神,是那么地动人心弦。眼下,刻毒的秋风像刀似的割在脸儿上,叫阿明愁肠百结、欲哭无泪。 那一丝希望随着残酷无情的指针的滴答声终究破灭了,黑咕隆咚的夜空下已见不到一个人影儿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大院的门,失望地走向他的归宿。当快要转过街口时,回头再看一眼,只在路灯下有一个自家的孤独的影子。 寒风越来越凛冽了,天空里整日彤云密布。快临近期末考了,胡鸣的阿爸生病死了,游鳞斋学友们分成两组,各轮流一天,第三天则都来陪夜守灵。 现在的朝晖可是个好地段,可在那时还是一片农房,夹着一块一块的农田和水渠。胡鸣住的家就在中北桥旁的拆迁安置房里。 第三天的晚快边儿,纷纷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不多时,满天皆白了。胡鸣下午四点光景就去武林门长途车站接从椒江赶回来的老婆和儿子,夜越来越深了,还是没回来。 学友们一边守灵,一边整理着考试内容。天气实在太冷了,那安置房简陋不密封,加上门儿又不能全关,风儿呼呼地吹进来,冻得手指头、脚趾儿都僵麻了,尽管大家不时地喝口高梁酒,还是难以抵挡寒冷,盼着这一夜早点过去。 他们呵着气儿,有时到煤炉上烘下手儿,依然围着一张小桌抄写着。夜大、电大有那么多课儿要考,时间对他们来说很宝贵。所以,大家都咬着牙儿,谁也没有歇下来。 已是半夜里了,雪越下越大了,胡鸣还没回来。虽然大雪会堵路,但也不会延误这么久,一早就要出殡了,胡鸣在杭州没个三亲四眷、六姑七姨,许多事儿要等着他回来作主。大家正心焦的时候,楼下的雪地里响起了沙沙声。 “来人呀!快来人呀!” 突然,一个女人尖声喊叫起来,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地吓人。学友们纷纷跑下楼去,看见胡鸣四脚朝天倒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他老婆则抱着猫猫头4哭作拉污的。 他们急煞拉污地把他抬到了楼上,掐人中,抚胸口,用热毛巾焐脸抹手儿,胡鸣才渐渐活转了过来。 原来,又冷又饿,推着母子俩在厚厚的雪地上很难行走,连续七八天陪他阿爸又没好好交合过眼儿,他终于累倒了。 吃下一碗泡泡面,喝过几口酒后,胡鸣才有了说话的力气。大家劝他丧事办好后,好好地休息几天,夜校的第一门课就不要去考了,他歪着头颈不肯,这叫大家很感动。 看着胡鸣一定要去参加考试的样儿,阿明忽然想起《礼记》中“时过然后学,则勤苦而难成”这句话儿来了。想想胡鸣他们大都有家小了,还那么孜孜不倦,而自己年龄小,无所牵挂,正是读书的好时光,可以安安心心好好交地学习,一旦年龄大起来了,杂七杂八的事儿多了,记忆力減退了,再是个勤苦努力也难有成就。他这般想着,一种只争朝夕的紧迫感油然而生。 繁重而又辛苦的考试终于完了,新年的钟声又敲响了。这一年的春节,老二阿龙结婚了,新房做在家住四条巷的女方家。 年度商业系统表彰大会在省人民大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