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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192. 夜色 (第3/3页)
看阿明。 “脑子都快成一泡浆糊了,还有什么诗意?” “也是的,你一天到晩钻在布堆里,想这块布卖啥个价,那块布卖啥个价,脑子里可能想的都是如何发财了。” “你难道不这样吗?” “差不多。有旅游团来,就兴奋;没旅游团来,就瘟鸡笃头。” “诗意属于无忧,有忧难有诗意。” “阿明,人大起来了,想法就变了,更加实际了。这夜色越好,却越勾起伤感。” “你很想伢儿?” “当然,特别是夜深人静时,有时不自禁会掉下眼泪来,其实离婚最苦的是孩子。” “社会应该在道德上有所约束力,不然道德沦丧,社会物质再好,也就悲哀了。” “可是世风日下呀,人人追求自我,过去的道德观就像人生观一样,渐如烟云消散了。” “唉!生活贫苦些不可怕,精神空虚了才可怕。” 时间不早了,他俩别过老板娘,跨上车儿,一路下坡,直冲到茅家埠。一路上几乎是竹林,到了坡底,便是茶丛和池塘。竹林摇曳着婀娜,茶丛密密层层,池塘荡着粼粼银波,月光梦幻地笼着这些景色,如诗般隽永。 那葡萄园在北山路上西子坑道里,里面果然如阿琴所说,跳舞的人不多,都是男人西装、女人长裙,腰板儿毕毕挺跳国标的。阿明张望了一下,没人认识。尤其叫他放心的是,那卡座的靠背高高的,里面只能坐两个人,且有一块横板遮着,光线暗暗的,从舞池里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真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阿明,这个地方还可以吗?” “不错,不错,很雅避。” “阿明,反正你不会跳,我们坐着喝喝茶,吃吃瓜子,看看他们跳也很好。” “这个舞厅倒与其它舞厅不一样,除出背噱噱2的跳国标外,好像都来搞情调的。” “婚姻像一道菜,没调味品,淡而不鲜,迟早要被扔进垃圾桶的。” “阿琴,菜总是菜,白白扔掉了,岂不浪费?” “难道等它馊了再扔?” “那你为啥不去找?红玫瑰的老板娘刘三姐原先是公司的打字员,离婚后不也是在舞厅里找了一个吗?” “那是要有缘分的。我也知道菜馊了就更加没人要吃了,但不是你想找什么人就能找到什么人的。” “就像那些坐在卡座里的人一样,你现在一个人自由,多与人搞搞情调,总会搞到一个适合自己口味的。” “我现在就想与你搞,你敢不敢?” “嗨!阿琴,你又来寻我开心了。” “阿明,谁寻你开心?那时我有家不敢,现在谁都管不着我。” “阿琴,你这话就对了,现在我与你正好反了一反。” “哦,你有家有小孩了,不敢了?” “是呀!我现在的处境与你那时候一样。” “看来你很怕老婆的。” “为了家里安耽,我总是安分守己,现在是每天提心吊胆的,怕她生出事儿来。” “她怎么了?外头有男人了?” “那倒不确定。她也会跳舞,几乎每天晩上跑出去,也有人看见她好像有搭子。” “一有搭子,那还有淘存吗?” “也可能没淘存了。春节的时候,她去做人流,回娘家休息了一个礼拜。因为她不适合戴环,我偶尔同她做那事,都用套儿的,没见过套儿破掉,算算日子也不对头,这怀孕是不是有问题?” “哎呀!阿明,你肯定戴绿帽子、做乌龟了,还怀疑什么?” “阿琴,没事实证据,我总心存一丝希望,希望老婆对我是忠诚的,没有背叛我。” “所以,你不敢对她先背叛?” “是的,那要被天打雷劈死的!” 【注释】 1索性:杭州话,干脆之意。 2背噱噱:杭州话,有点背时(悖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