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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第3/3页)
老师画图都得用三角形的大木尺。梁逢秋比划了一下,又指着自己右肩三角肌处,三十度的角断了,扎进这里头五厘米的样子。 * 出事的那天,梁逢秋没回家,这是很寻常的事。 他约了白绩吃饭,可是等了半天没等来人,却在学校走廊上听到警车的警铃,他凑热闹地跟着警察一路跑,抢先上了楼,只听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从一个废弃小教室传出。 那里平时给学生放不用的杂物或书,等学校有大考,也会作为分班教室,总之没什么用,也只有老师和班长有钥匙。 他撑在横栏上观望,看到小教室的场景,手臂一软,整个人愣愣得撞在栏杆上。 小教室的前门大敞着,白绩坐在讲台边第一排的椅子上,手上,脸上,衣服上全沾着血,他颓然地坐着,佝偻着背,看不清神色。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应明友仰躺在地上,肩膀上插着直角尺,那种尺是木头做的,很钝,现在却硬生生扎进皮肉里。应明友身体痛苦得扭曲着,却根本逃不掉,他的眼镜碎了一地,而白绩的脚死死踩着他的脸,像碾着一具令人作呕的抹布。 梁逢秋惊慌向后张望警察来的方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要去告诉白绩快跑! 可是他才往前跑了一步,身后姗姗来迟的警察撞开他,与医生一起冲向小教室,白绩听到警察的呼喊声,茫然抬起头,他眼里无神,表情却透着不协调的阴鸷,整个人透着诡异。 没有反抗,他一脚踢开应明友,走向警察。 我报的警。白绩举起手机,对警察说:拷吧。 * 恐怖吧?梁逢秋轻声问,你们丹毓的一定没见过这阵仗。 他的声音本来就有点低沉,当他刻意压了嗓子,这句话说得如厉鬼附耳的诅咒,他的余光关注着齐项,想看他听到这些会有什么表情,是不是还能挂着如沐春风、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还行。齐项笑笑,哥俩好的拍了拍梁逢秋的肩膀,夸道:你挺会讲故事,身临其境。 一般般,我写民谣的,就喜欢讲故事。梁逢秋假意谦虚,实则全盘接受夸奖,他好像切了个频道,一下子热络轻松起来,眉飞色舞地样子让齐项想到季北升,都有点傻气。 显然他想岔开话题。 这时齐项冷不丁问了句:这和李易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啊,你得问雀儿吧。梁逢秋答得极快,一问三不知,嘻嘻哈哈地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雀儿? 齐项自知问不出话,便跟着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可不敢胡说。梁逢秋瘪瘪嘴,十分肯定地问,雀儿揍过你吧? 齐项不以为然地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两人对视点头,一看就都是在白绩拳头下讨生活的人,瞬间革命的友谊在两人心中建立起来。 我也老被揍!梁逢秋去和同志握手,还没走近,门就被撞开,李易手背捂着唇,一溜烟跑出去了。 门一开,梁逢秋瞬间不鸟齐项,牛见了红布似的,转身冲进房间里。 雀儿~他告密,齐项刚才说你坏话!他想当你爹! 齐项: 梁逢秋实在嘴碎,一分钟的时候白绩还想应付,两分钟他已经烦地想自己拔了针把梁逢秋扔出去,他都想不到为什么两个人天天聊天,梁逢秋还是有这么多话要聊。梁逢秋。白绩不耐点名。 嗯?梁逢秋一个激灵。 闭嘴,回你家去。说完,白绩闭上眼睛,我要睡觉。 梁逢秋不敢违命,顺便想拽走另一个翘着二郎腿坐着看戏的透明人齐项,但齐项挣脱开了,反手把他推开,我不能走。 为什么?梁逢秋问,你很牛吗?放下你的身段! 齐项:我得帮他拔针,你看到这儿有医生吗? 梁逢秋:?你认真的? 白绩:梁逢秋,帮我打120。 * 人去楼空,只有白绩倔强地和齐项干瞪眼。 白绩看着齐项笑眯眯的桃花眼,就觉得齐项不靠谱,尤其是他听到齐项说自己技术很好的时候,他破天荒地慌了。 谁给我扎的针? 医生。 医生呢? 我让他走了。 白绩生气,你让他再回来。 来不及了,我一会儿得给你拔针。齐项指着吊水袋,他再赶回来,你血能回满这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