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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 (第3/3页)
后留一条门缝,齐项只能看到他半张脸藏在门后,催他,我在这儿洗,你去客厅那个,快点,动起来!
砰的一声,木门在齐项眼前轰然阖上。
齐项摸摸鼻尖,喃喃,哦,这么个洗法。
两边一起洗澡,能够节省时间,但同样有些年头的热水器并不是很能支持这一做法,一头热一头就有些凉。
白绩火速洗了个温水澡,潦草地擦擦头上的水,锁门时客厅里还能听见水声,他不准备等齐项,抱着被子,把脸埋到枕头里,趴在床上晾湿发。
齐项热腾腾回房时,白绩已经呈大字型睡着了,可能是缺氧,脑袋由埋着变成侧头,嘴巴嘟成两瓣鸡嘴。
他陡生玩心,半趴在床上,凑近上下拨动白绩的唇,像弹琴一样。
噗噗白绩真的累了,没醒只是闭上了嘴,嗯?
你闻闻,我有酒味吗?齐项把手指放他鼻尖,我挺香的。
白绩当然不答他,还嫌吵,眉峰下压。
齐项哑然失笑,轻手轻脚把人翻面,挤到里侧,摆出个端正的睡姿。做完这些,他关灯上床,双手交叠准备入睡。
闭眼半分钟,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思考半秒,长臂一捞,又把白绩按在怀里。
*
屋外大亮,楼下不知道哪家买了只鸡,七点打了一次鸣,九点又打,声音响亮。
梁逢秋焦躁地捶沙发,身体蜷曲了一晚此时僵硬万分,他小臂搭在眼睛上,打着哈欠伸腿。
蓦然,赤着的脚尖踹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愣住,不知所谓地又戳了戳,只听一声转醒的呓语,而后他的腹部被落下的腿重重一锤。
梁逢秋顿觉自己五脏六腑错位。
嘶!
谁他妈碰我脸!谁那声音停顿了两秒,更炸毛了,梁逢秋!你拿臭脚丫子踩我的脸!?
梁逢秋倒抽一口冷气,直不起身,错过了最佳回骂时间。
此时他们才看清彼此的姿势,一头一尾,麻花般拧在一起,心里霎时互相嫌恶。
季北升推他,你走开!
腰断了走不开。梁逢秋边揉肚子边侧翻,季北升你少林寺出生的,别人伸懒腰你打拳?
碰瓷,你一点事没有。季北升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捂着鼻子嫌酒气臭,这哪儿啊?
梁逢秋道:地狱,老子被你踹死了,顺道把你拉下来的。
两个人互怼几句后,才艰难起身,寻找遗失的齐项。
季北升叽叽喳喳,我哥呢?他睡哪儿?和白哥睡吗?
肯定不会跟雀儿睡。梁逢秋望向紧闭的卧室门,我都没跟他睡过。
为什么不可能,你很牛吗?季北升不信邪,蹑手蹑脚地要去推白绩房门,我悄悄看一眼。
你他妈把我兄弟吵醒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梁逢秋抓他,可是来不及,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两个人齐齐噤声。
床上两条杯子纠缠在一起,本该泾渭分明的两人此时姿势亲密,白绩被齐项抱在怀里,头埋在齐项的胸口,把人家的胳膊当枕头,齐项的下巴抵在白绩的头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或许是为了挡之前的鸡叫声。季北升喜笑颜开,窃语,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关系真好!
梁逢秋一把捂住了季北升的眼睛,下一秒又觉得自己考虑地不全面,又捂住了季北升的嘴。
呜呜!?
梁逢秋背后寒毛炸开,想抬着季北升逃跑,还未挪动一步,又被白绩吓得不再敢动。
操!
白绩闻到酒味,松弛的神经骤然绷紧,他挺挺腰,却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
?
他的动作也惊动了齐项,那道束缚随之弛开,齐项唔了一声,大脑还未完全清醒,惺忪的睡意仍在,他摸了摸白绩的脸,用沙哑的嗓子自然地低声道,乖,再睡会。
白绩的耳朵再次被捂上,他觉得心脏好像逃到耳朵里咚咚打鼓。
齐项。白绩找到了声音,像是含着刀片,再大声喉结振幅再大点,语言里就要钻出血腥味,我他妈怎么在你怀里?还有怎么一股酒味?
齐项眼睫抖动,睡意顿时消散,意识回笼,此时他的胳膊已经被掰开,白绩直起身子。
又一声操宣之于口。
齐项闻声抬头,登时蒙住,门口梁逢秋蓬头垢面地尬笑,身边的人兀自放冷气,季北升在指缝里找光,像被绑架。